今日的皇城有些喧哗;
到处洋溢着喜庆之色,尤其是军机阁,更是热闹非凡。
各位军机大臣频频出入,一道道奏折被送进送出,就连两位紫袍宰辅都忙得焦头烂额,今日的早朝散得很晚!
闵王爷已经苏醒;
整个朝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所有人已在惶恐中度过了七日,就连太后都常不露面,这七日仿佛很是漫长!
如今已经尘埃落定,连日来积压的朝政自然要加紧处理,闵王爷去了慈寿宫向太后请安,现在已过正午想来就快回转,所有的奏折最后都需要这位,现在皇城唯一的亲王一一过目呢!
慈寿宫;
太后安坐在凤床之上,身旁站着一位倾国的少女,下首坐着一位白衣公子和一位书生王爷。
所有人的神情都很欣慰,就连两侧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露出淡淡的轻笑,可那位公子和书生王爷的眼中,却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闵王已醒,皇城安定,可那位少年身在何处呢?
“禀太后,镇北公求见!”
一名公公急急奔入大殿,轻声喊道。
“快宣!”
“太后懿旨,镇北公觐见!”
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位金甲将军快步走入殿中。
“末将拜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太后轻笑着说道,神情很是愉悦。
整整七日的提心吊胆;
那位少年终是没有让她失望,好像从来也没让任何人失望过!
“谢太后!”
金甲将军再次俯身叩拜,缓缓起身站在一侧。
“荆州可有消息?李逍遥现在到了哪里?”
太后微笑地问道。
闵王苏醒,那少年也该回京城了,也许能带来更好的消息!
“禀太后,李逍遥……李逍遥……”
金甲将军急急躬身,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母后……”
从金甲将军进入大殿;
白衣公子和书生王爷已经有点坐立不安,现在看到镇北公这般神情,再也坐不住急急站起。
“你们都下去!”
太后的神色猛然大变,一道凤威慢慢浮现。
“是!”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急忙躬身,快步退出大殿,神色也变得无比的疑惑。
整个皇城没有人不知道李逍遥这个名字,就连那俊郎的面容也无比的熟悉,现在就在这大殿之中,怎么还会有另外一个叫李逍遥的呢?
红色的宫门被关闭,整个大殿瞬间变得很是沉闷。
“李逍遥怎么了?”
太后急切地问道,已经从金甲将军的脸上看出了异常。
“禀太后,荆州府兵马都督已传来消息,李逍遥被人暗害昏迷不醒,昨日已离开荆州府去了豫州的少林寺!”
镇北公急急躬身说道,神情也变得凝重。
“现在如何了?难道夏侯武康没有亲自护送吗?”
太后猛然起身,神色无比的惊恐,也浮现一道凤怒。
夏侯武康身为荆州府的兵马都督,又是自己的亲侄儿,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为何不密报京城呢?
“太后息怒,夏侯都督已令手下副将护送,据那位副将回报,似乎李逍遥已经回京,至于现在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镇北公轻声说道,额头已浮现细密的汗珠。
同为久经沙场的将军,又如何不明白那位荆州兵马都督的担心呢?
“镇北公听旨,哀家要你亲自带铁甲军前去寻找,如若不能将李逍遥安全带回京城,你也不用回来了!”
凤颜震怒,一道凌厉的凤威,浮现在整个大殿。
“末将领旨!”
镇北公急急俯身叩拜,神情也变得坚定,太后的心意又怎会不懂,那少年万万不可有事。
“母后息怒,儿臣有话要说!”
闵王急急躬身说道,也拦下了准备奔出大殿的金甲将军。
“说!”
刚刚的喜悦之气已经完全消失,现在的凤颜无比的阴沉。
“既然夏侯都督传信,李逍遥似乎已无大碍,儿臣希望母后再等等,铁甲军不可擅离京城啊!”
“等?还要哀家等到什么时候?你可知他这次去荆州是为了……”
凤躯微微颤抖,凤目也浮现一丝悲伤之色。
“儿臣明白,就一日,若明日还不见他回京,儿臣亲自前去寻找!”
闵王急急俯身跪拜,神情也是无比的坚定。
从昨日苏醒以后,看到军机阁中的少年,并不是原来的那位少年,他这位昏迷了整整七日的亲王,已经明白了很多。
那家伙以身犯险,为皇家做了太多太多了!
“可哀家等不了,哀家……”
太后悲切地说道,凤躯连连晃动。
“太后保重凤体,小女有一主意!”
身旁的少女急忙搀扶着太后坐下,轻声说道。
“快说!”
“既然有消息传来,李逍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何况还有烟儿姐陪伴,就让慕容云立即前去接应如何?”
“对!对!对!哀家都急糊涂了,慕容云听旨,命你立即前去接应李逍遥,务必将他安全带回京城!”
太后急切地说道,一双凤目望着下首的白衣公子,浮现一丝祈求之色。
那少年只身前去荆州府,却将京城之事安排得很是稳妥,这七日虽然过得有些惊恐,可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份安定!
“谨遵太后懿旨,在下立即出城!”
慕容云躬身俯拜,望了望上面的倾国少女,猛然转身快步奔出大殿。
“母后保重凤体,儿臣暂且告退!”
闵王再次俯身叩拜,急急站起奔出大殿。
“末将也先行告退!”
镇北公也急急躬身,转身奔出大殿。
太后望着急急奔出的三人,并没有阻拦,他们也许要去商议一番,也是为了快快找到那位少年!
“你在哪里?”
一道无声的呼唤,回荡在整个大殿!
阳光在快速的偏移,不知不觉中天边只剩下一缕斜阳,深秋的白日越来越短了!
一匹骏马奔驰在官道之上,望着有些黯淡的天色,马缰被频频甩动,马上的白衣公子似乎很是焦急。
被人暗害?
昏迷不醒?
荆州的兵马护送不直接回京,为何去了豫州的少林寺?
种种的疑惑浮现在心头,公子的心中已经浮现了一丝恐惧。
衡岳山必是发生大变故啊!
呼……
一声长长的气息声,似乎沉睡了好久好久!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树林之间,这道长长的气息,也是从马车上传出。
天色有些黯淡,那道斜阳已经落下,四周的雾气也在慢慢聚起。
一位布衣汉子站在马车旁,望着黯淡的天色,紧皱的额头显示着内心无比的焦急。
难道要在这里过夜不成?
“师傅醒了!”
一声娇呼从马车上传出,布衣汉子猛然身躯一震,急急跳上马车,神色猛然舒展浮现一片欣喜。
“感觉怎么样?”
一位倾国的少女急急问道,连忙搀扶住车内的一位白衣少年。
“格老子的!”
一声狼嚎传出,带着无边的怒火。
终年打雁,不想这次竟被大雁剜了眼睛!
“好了,你才刚刚苏醒,消停一会行不?”
少女嫣然一笑,听到这声狼嚎,说明这家伙暂时已无大碍,心中无比的喜悦。
“师傅,您吓死灵儿了!”
俏丽的丫头扑进少年的怀中,神色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灵儿不怕,师傅没事!”
少年轻轻抚摸着丫头的秀发,神情无比的宠爱,这次出来让这丫头受了不少的委屈。
“烟儿,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两夜!”
“我们现在在哪里?可是去了少林寺?”
“昨日入夜从少林寺下来,现在在回京的路上,这里距京城已不足百里”
少女虽是微笑地问道了所有的问题,可心中却是无比的疑惑。
少林寺之行,本是那神秘的少女所说,可这家伙似乎早就知道一般,难道他也早就料到为被人暗算吗?
“李逍遥,这次我可亏大了,你要是不好好补偿我,我可跟你没完!”
布衣汉子微笑地说道。
“放心,我会连本带利一起全讨回来!”
李逍遥微微一笑,眼中也浮现一道凌厉。
“好,就喜欢你这尿性!”
汉子也是轻轻一笑,神色很是兴奋,那个江湖的浪荡子又回来咯!
“我们现在回京城吗?”
柳如烟缓缓地问道,虽然知道这家伙还有很多的事瞒着自己,可她知道他日一定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不急,我们要先去一趟河间府!”
“河间府?”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俱是疑惑地盯着车内的少年。
这家伙不会是被毒傻了吧?
“我们为何要去河间府,京城这会可……”
少女很是疑惑地问道,一双杏目紧紧盯着他。
荆州府的变故肯定已经传回京城,都不知道皇城现在是如何的慌乱,这家伙不想着着急回京,怎么会转道去河间府呢?
“呵呵,回头跟你说,我们去拿一件东西,放心吧,京城没事!”
李逍遥轻轻一笑,双目浮现着无边的睿智。
“又拿东西?”
柳如烟都有点想哭了,谁能知道她是如何从少林山上下来的。
“烟儿,委屈你了!”
轻轻拉起少女的玉手,神色很是愧疚。
“唉!你说河间府,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布衣汉子微微皱起额头,遂将正午时分在那座小镇子所听之事讲出。
“什么时候发生的?”
李逍遥急切地问道。
“听那两位大哥说,好像是昨夜,不过据说已经平定,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不能等了,我们即刻赶到河间府!”
将怀中的丫头交给佳人,急急钻出马车。
“你坐着我来赶车!”
身影闪动间,一道红光浮现。
轰……
一声巨响;
布衣汉子急急钻出马车观望,只见三丈外站着一道白影,手中握着一柄黝黑的长剑,还有一棵轰然倒下的巨树。
夜色有些黯淡;
汉子极聚目光望去,那巨树只怕三丈之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