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八,宜事皆顺。
不得不佩服老祖宗们,在那些科技不发达,文字不流行的年代,竟然能够写出那么优秀的作品--老皇历,而且许多东西都是在现实中得到应验的,可见天才在任何时代都是有的。
老皇历说的不错,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几日的冬雪也已经停了,温暖的大太阳升在当空,房道“连春桥还在外面忙,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并肩前行,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儿,当然了如果王不死不时不时的摸屁股,这副画面应该能够更加唯美一些。
招工的现场设在了作坊门前,三五个桌子,前来应聘的人老老实实的在后面排着队,没有插队更没有不排队的,可见没有多少文化的古代人也比二十一世纪那许许多多读了十几年书的知识分子有教养。素质这东西,是天生的,可能那些不守规矩的人祖祖辈辈身上都没有素质这种基因。
作为大管家连春桥也一直在忙碌,有十几个文吏负责在那里登记,
“姓名”
“回爷的话俺叫刘老实”
“年龄”
“俺今年三十八”
“你小子有三十八,说真话,不然不用你小子”
“是是,回爷的话,俺今年十七,再过三百多两天就十八了,爷,就收下我吧,你看看俺,俺有力气”,叫刘老实的小伙说着就要脱去衣服显摆自己的身材。
文吏果断打断“好了好了,不要脱了,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你的信息我先记着,至于收不收你那是我家小姐的事情”。
“谢谢爷,谢谢爷”刘老实乐呵呵的屁颠屁颠的离开,路上不小心踩在积雪上还摔了一跤,然后爬起又是蹦蹦跳跳。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心生,心宽的人从来不想这么多,有一份工作即可。
“老吴,咱们要不要去应聘,一日三餐一个月还有百两银子呢”,在不远处的角落,蹲着三个人,从脸上的形态可以看出其中一人是四十多岁,另外一男一女都比较年轻。脸上满是污垢,两腮下陷,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准确点说是饿的。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分不清以前的颜色,破烂不堪,估计是衣服太过单薄,里面填充了许多稻草,如果此时王不死能够看三人几眼,当然了王不死也是认不出来,毕竟才短短几个月三人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这样的减肥效果很喜人啊。不在卖关子,此三人正是王不死曾经的领导,老吴小红和小明。
自打松江府监牢一行,王不死就被白莲教的教友们抛弃了,而被同僚解救的老吴等人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李做作的议罪银,为了解救他们,殷长老可谓是大吐血,花光了教中的所有积蓄。欠债还钱,虽然大家都是白莲教教友,但是帐还是要算清楚的,于是乎老吴等白莲教分堂教众就悲剧了,被殷长老送进黑煤窑挖了三个月的煤,因为一些意外事故牺牲了几位教众,也有中间受不了苦的偷跑了几个,来来回回,最后白莲教松江府分堂就剩下了三人,三位白莲教的领导老吴,小红和小明。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腹其身,自然被逼着下黑煤窑那也是必须有的经历,作为白莲教的元老,他们深知此中道理,虽然苦点累点疼点饿点,但是他们不怕,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对于白莲教的爱,他们是最真实的。
经过大家没日没夜的辛苦努力,终于还清了欠款,三人也得了自由身,继续为无生老母的事业奋斗,散发自己最后的光和热。
提出求职意见的是小明,他实在是饿坏了,可能是年轻没有经验,每一次要饭老吴总是比他要的多,听说两人合作装惨能要的多一些,他们也尝试了,结果不尽人意,用这招的乞丐实在是太多,善良的人早已经麻木不为所动,而小红身为女性,也会有怜香惜玉的施舍一点,总之小明是收入最少的,饿的最惨的。
“不成”老吴拿着草根剔着牙,刚才的蒸饼有些硬,塞牙了,只听老吴继续道“小明堂主,这作坊背后可是站着英国公,咱们可是白莲教的教众,岂能给朝廷豺狼做事,打死都不行”。
“可是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啊”小红也在一旁帮腔道,乞讨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有好几次晚上睡觉被其他的乞丐占了便宜,如果不是自己还有点身手,自己早就得妇科病死了,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不踏实,这样小红很忧虑,未老先衰是每一位女性都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放心,无生老母会保佑我们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要坚信,处处充满爱的世界在我们坚持下一定会到来”,不愧是资深教众,对于白莲教,老吴爱的如此痴迷,“给我一起念,我相信,我自己,我能行,我不饿”。
“我相信我自己我能行我不饿”
“对,就这样,欧耶”
“吵什么吵,快点滚开,耽误大爷应聘,小心你的狗命”一位满脸刀疤的壮硕男子走了过来。推开老吴三人,大步流星的走过。
见刀疤男走远,小明小声的说道“这不是鸡鸣山的土匪头子,廖诗文嘛”
“没错就是他,几年前他还劫过我,把我那十八两银子都抢走了”,想起往事,老吴苦不堪言。
“他怎么也来应聘了”?小红也很好奇。
“可能是大明帝国的土匪行业也不景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