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千凑近,准备亲亲贺悬。
贺悬也撅起嘴巴,他压抑了太久。
从乔景樾找到他,说曾千为了躲避他又要改形象又要学着做女人,他就怂了。
曾千竟然讨厌他到了这个地步,贺悬也是要自尊的,他做不来热脸继续贴人冷屁股的事儿。
他不再去打扰她,甚至在会场见了都不主动跟她说话,本以为可以心如静水,可看到她被人伤害时,他想都不想就扑过去。
现在他觉得自己得感谢这个匪徒,让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俩个人的嘴看着就要碰在一起,忽然门被推开。
曾千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跟贺悬有几分相似,就是年纪大了些,鬓边有了白发,女的就年轻多了,跟她差不多,不过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像是夫妻。
曾千秒懂,这就是贺悬的亲爹和小妈。
她发现了贺悬握着她的手一紧,就拍拍安慰。
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伯父您好,我叫曾千,马上要成为贺悬的妻子了。”
这就是曾千,也只有曾千。
贺悬忽然不紧张了,抿着嘴笑。
贺父皱起眉头,他上位已久威压很重,此时拉下脸的样子,就他身边的徐梦娇都抖三抖。
“我不同意,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我们贺家的门。”
贺悬气的肺都要炸了,“放心吧,不进你家。”
“贺悬,你这个孽障,给我闭嘴!”
见老公发怒了,徐梦娇赶紧抚着男人的胸口安慰,“老贺,别生气,跟孩子有什么好气的?我们自家的事儿关门自己解决,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贺悬最恶心徐梦娇的阴阳怪气,爹要娶妻他不反对,娶个跟他差不多大的也是高兴就好,可就不能娶个好一点的女人吗?
这个徐梦娇只会撒娇讨好,其实是个搅家精,怕她儿子跟自己分家产,整天撺掇挑拨父子关系。
经年下来,他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
曾千皱了皱眉,她十分讨厌徐梦娇,也不打算惯着她这些毛病。
指指门口,她对徐梦娇说:“出去。”
徐梦娇一愣,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让我出去?”
“这屋里的人,我跟贺悬是要结婚的,贺先生是贺悬的父亲,不就你是外人吗?”
徐梦娇气的鼻子都歪了,她拉着丈夫,“老贺,你看看他们?”
贺父也给气坏了,但又不好对个女孩子喊打喊杀,就冲贺悬吆喝,“贺悬,我们好好谈谈。”
“爸,我受伤了,刚从手术室出来,您一来不问我死活就来喊打喊杀,您是我亲爸吗?如果您要谈我和曾千的婚事,那大可不必。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曾千的手跟他握在一起,对他微微一笑。
够哥们儿!
贺父给起的浑身发抖,在他心里,就觉得这女孩子用什么妖术蛊惑了儿子。
这下就不留情了,“我儿子要娶的女孩儿要出身名门有学识有教养,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凭什么嫁给我儿子?”
竟然连她无父无母都知道,看来调查过她了。
贺悬怕曾千生气,刚要开口给她制止了。
她走到贺父对面,淡淡的说:“我爸爸妈妈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们是为了保护人民牺牲,他们虽然不能陪伴我长大,给我显赫的身份地位,但他们给了我永恒的骄傲,我为成为他们的女儿而自豪。”
“说的好!”
外面传来粗犷的声音,走进来一位年纪比贺父还大的制服男人。
曾千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有些惊讶的喊:“赵爹,您怎么来了?”
贺悬看着这位“赵爹”,结结巴巴的说:“您您好!”
他所在部门的最高上司,他也就上次晋升的时候见过,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病房里,还是自己女人的干爹。
赵爹冲她笑笑,“我要不来,还不知道我的干女儿被人这么欺负。”
说着,他面向贺父,“老贺呀,你什么时候至敬罗衫不敬人了,太让我失望了。”
“赵老,您怎么来了?您……”
赵老打断了他的话,把曾千拉过来。
“你不是一直很佩服当年的jd英雄曾高吗?这就是他的遗孤。”
这下,不仅是贺父,连贺悬也愣住了。
他竟然从没听曾千提起过。
这位曾高先生,别看名字有点逗,却是他从学校开始,每个j校生都崇拜的英雄学习的榜样。
他是个孤胆英雄,为了抓获恶名昭彰的罪犯卧底敌营十年,最后给人出卖,挑断了手脚筋,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救出了几名化学家,自己被炸成了齑粉。
而这位英雄的太太也是个狠人,曾高出事的时候她才刚出月子,把孩子交给家人后,她毅然决然的参加行动,接替丈夫的卧底工作,在一年以后,跟匪首共归于尽。
这些故事,被j校的老师拿来无数次的讲,也被写成了文学作品拍成了影视剧。
可贺悬怎么也想不到,那些活在故事里的英雄还有个女儿,而那个女儿就是曾千。
他好心疼!
怪不得曾千有股子不怕死的孤勇劲儿,感情是遗传。
不对,谁又能真不怕死,是因为生而热烈,对自己国家和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伸手,贺悬握住了曾千的手。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说什么,你就知道我无父无母就行了。”
贺悬更加敬佩自己的女人。
就凭着她这身份,还有她是赵老干女儿的身份,可以获得有一份不错的体制内工作,过很舒适的生活。
但是她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贺父从赵老现身态度就变了,现在再听到曾千的身世,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眼底也闪着惭愧的光。
他也曾是热血青年,可十数年过去,他的初心已经没了,今天儿子和曾千无疑给他狠狠一耳光。
他垂着眸子,跟赵老说了声,自己率先走出去。
徐梦娇虽然不大明白什么事儿,但也感觉到不妙,忙追了出去。
屋里,赵老问:“小子,身体怎么样?”
“挺挺好的,您坐。”
“不了,还有个会要去参加,我等你们结婚,我给当证婚人。”
曾千把人送出去,屋里的贺悬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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