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虚空的抖动更加剧烈,整个世界开始四分五裂起来。
这不仅是出现在沧海镜。就连苍云天中那连绵数千万光年的星云之海都发生了塌陷。
举世皆惊!
这连绵数千万光年的星云、代表的是沧海镜,代表的是九天十地唯一较为完好的古仙庭。
无数岁月,至这一大世的开启。这座古仙庭一直存续至今,从未发生过任何崩溃迹象。
然而在今日,却发现了崩塌。
延连数千万光年的星云中、那星辰一颗接着一颗,一片接着一片。到了最后、是以万计数开始连续崩塌。
地心之炎,在星辰塌陷之时带起的爆裂之中,直冲万丈。
这是以中心连续在外,数十万、以至数十百万的星辰炸裂卷起的焰火之下,使得整方星空都陷入炎热红火中。
数千万光年的星云齐崩溃轰裂,无疑是无比绚烂夺目,就算是上方那照耀整个苍云天的那三轮永不熄落的烈阳,也无法与此争艳夺辉。
整座星河都陷入了一股滔天毁灭之中。就算是远在数十万光年的星域都陷入了波及。
风暴袭过,便是星辰蒸消。在那些星辰中所居留的修士甚至还未知晓何事,便是瞬间身消魂空,与星辰一同被毁灭。
沧海镜的开启,还好是在边缘。而不是较为中央之地。否则对于苍云天来说,无疑是一场大灾难。
“发生了什么?”有仙门镇山老祖感受到这股毁天灭地的惊人气息,从入定中身醒、探出神识向着天穹一扫而去。
这一扫之下,此人面中满是惊恐。
他看到,星空深处有数千万滔天炎柱冲轰、带起的气浪风暴正向着四处不断波延。
一息之间、便是数光年。所过之处、一切灰飞烟灭。此刻,正向着这一地覆扫而来。
这一道气浪,足有亿万里之广,气势云奔潮涌,众生在这气浪之下便是如同蚁聚。
就算是几十亿,数百亿生灵、也难以填平。
“赶快!闭山门!”此人心神大惊,那气浪让他感觉到必死的危局。
就算他此刻立即飞起,逃离此地。但其速远比不过那气浪风暴的覆涌。
一阵波动顿起,有光罩覆止于宗门。但宗门数千弟子感受无形中而来的生死危机,依旧是心中惊恐。
下一刻,有一声清脆。随后接连哀嚎声。所有人灰飞烟灭。
这一幕,不止是发生在此地。而是天地各处。
这气浪,除非是第二步玄境仙出手以玄力抵消,世间无人可破。
只是、苍云天中大多数的玄境强者,都入往沧海镜中,就算是还有人留在此方天地,那也是在中央之域。
外域怕是没有第二步大能的存在,只能迎来毁灭。
今日,将有以万计数、甚至数千万的修士与生灵、葬身在此场星辰风暴之下。
星云的暴耀灼光已是盖压过了那最为明亮的三轮巨大烈阳。不仅是边缘、就算是中央地域的修士们都望观到了星空深处的刺眼光芒。
就算是凡人,也是肉眼可见。那太过膨广。余光可以照射整个苍云天。
有几双眼睛蓦然睁开,望了一眼远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沧海镜出了问题,只是这与老夫无关。这恐怖气浪,波及不到此地,不出手也罢。”
那些驻留在苍云天中的第二步大能,察觉到了此方变动,虽然心惊。但皆是没有出手。
不是门前雪,何必去扫落?
不仅是苍云天,其他几片天、也同是察觉。
沧海镜、九片天之一的红叶天中、这里漫天红火、像是秋季枫叶落红、故而为红叶。
在红叶天边缘之地,站着数百道身影。这些人气息磅礴,无比强大。赫然是玄境无疑。
甚至其中、有数十人散播的气息、已成厚实。
这是涅境!
这些人都站在一人身后,始终不敢逾越半步。
那个人,身穿一袭七彩花裙,是一名女子。
一名女子、竟是为众仙之首。更是灭境大能。
“秋璇前辈......”有人忽然之间、感受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微变,惊呼开口道。
“我察觉到了,不必你等多说。”这名叫秋璇的女子秀眉微皱、便是如这秋瑟萧索、有着柔美绝色。
“我本是带你等来红叶天边缘,以道法神通送你们入往苍云天,去争一争机缘。但却是无法破开天地禁锢。”秋璇秀眉再次顿了顿,又是顿了顿。
“有人在另外一天,阻挡我破开苍云天的封印。是想让你能不能进入。阻挡我之人、实力怕是我还要强上半筹。”
“此刻,这蹦乱的气息。证明了拦截之人、心中早有蓄意筹谋、为的就是让你等不要去混那一淌浑水。”
“如今的苍云天,怕是风云大涌。已是不平之地。你等不入、未必是一件坏事。我想、不仅是红叶天,就连其余七片苍茫之天、也是如此。”
沧海镜的开启,因九天十地唯有苍云天中有一座古仙庭,故而每一次都会有其方天中的强者入往。
但这一次,却是不见一人。竟是被人特意隔绝。
接连红叶天的苍云天边缘,一名身穿橙色衣袍的男子盘膝坐在一个阵图中。
此人衣着华丽,但样貌却是普普通通。却又是气质非凡。
这是一名男子,一名戴着一张半勾面具的男子。面具颜色与衣色相同。
他的目光望着远方,双眸与面具之中都清晰的映倒着一场刺耀红光。只是在双眸之中,有汹涌橙光入眸、使得所见之色偏为橙色。
“道祖果真神算、算计之中,沧海镜将要崩塌。”橙衣男子一声轻笑,又是低头看了一眼下方阵图、又是转过头来看着前方。
“此阵,可让天命面具无法将我反噬,发挥灭境巅峰威能,封镇两方天。让其它方天地的修士无法入此。”
“一气镇苍茫,倒也是威风凛凛。只是无人所见、大感无趣。倒是东方苍天子,有幸能入沧海镜一遭、甚是羡慕。”
“想必、此刻,他已经是找寻到了那个人。”
橙衣男子一声轻叹,缓缓闭眸。又是以身镇双天。
苍云天中,那一片数百万光年的星云之海、依旧在继续崩溃。
尽管
其内星辰已经是无处可崩,已经尽数炸裂,只剩尘沙。但在中心被金色覆满的巍峨华宫、依然存在。
只是,处处是龟痕。
这龟痕从中心之处、延续在外。当龟裂的彻底,就将是古仙庭的消失。
到了那时,整个沧海镜、将不再有一所完好的古仙庭。机缘之地、也将彻底消散。
毁灭依然在继续,那毁灭风暴、已是波及到了数百万光年之外。葬身在此气浪之中的生灵、已经是无法计数。
然而,依旧没有强者挺身而出。
这已不是一尊第二步大能可以抵挡了,必须联合数十名,才方能保全一方安地。
哀嚎声不断,只是等待的只有死亡。
星空之中,有一名团光芒闪闪烁烁。
每一次闪烁之下,便是光年之距。
光芒之中,有一道身影。这是一名中年文士。
在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竹篓。在其中盛满了绿意株草。
他行走在星河之中,每一步之下、使得狂风倒卷、在倒卷之下、又是刹那崩溃。
中年文士行走的方向,正是那一处星云崩溃之地。
他逆风而行,几乎在几十步之间、便是来到狂风灼浪之中。
他之身驱入其内,这风自是双开让路、供其前行。
中年文士见风无睹,只是自顾行走。只是随着他不断前行、那恐怖的滔天气浪,瞬间层层崩溃,以万光年之距开始倒消。
“苍云天之中,不死不灭的存在、远不一手之数。在我知晓的存在中,便是有十六尊归隐天下之中。却是无人出手、为此方生灵抵挡住这一场杀劫。”
“若不是观某离此地甚是遥远。无法第一时间赶达,在这沧海镜崩溃之中,也不会死伤如此多人。”中年文士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
尘沙漫天,狂风呼卷不止,那沙尘皆是星辰崩散所化。
“这沙中,不知蕴藏了多少修士亡魂,多少身?观某虽不是佛道中人,但也虚怀若谷,心系苍生。”
“就让观某,渡化你等!以免,入那执吝生死。”
中年文士摘下身后竹篓,让其漂浮在虚空之中。又是倾身弯腰,行了三拜之礼。
过了片刻,中年文士站直了身躯,手中出现一柄扇。
抖动之间,天幕直落碧光落尘硝。
于是露水清响。
这一场清明之雨,可冲散一切尘间雾霾,以磅礴之势冲洗这方星河。使得那万里又万里光年风暴尘沙,瞬间复消、再回清明。
混沌起势卷,皆是春雨清淡芳香。融了所有毁灭之气。
中年文士看着这一场春雨,伸手拿起那竹篓,里面的绿意草株顿时冲天而起,在这一场雨中、化作参天巨树,扎根于混沌。又起于地方,镇仙庭崩溃之势。
随后中年文士,再次一步踏出。行走在清明星空,入往那一座已是残破不堪的仙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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