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西沙郡当中,对陈逆怀恨在心的可不是只有天道观和凌云教两个朝廷的教派而已。
这一点柳依早就意识到了,除了朝廷的人,西沙郡背地里的暗流涌动,相比之前来说已经厉害了不少。
自从陈逆来到西沙郡之后,想要攀附他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想要杀他的人,并不比攀附的人少。
江湖上也有着许许多多和朝廷毫无瓜葛的教派,这帮人虽然没有一身正气,但是觉得自己手中的剑就是为了伸张正义而存在的,现在陈逆的出现,便是给了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的。
陈逆作为一个大反派,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但是有些人毕竟只是些普通的武者,对陈逆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反倒是陈逆连级的垫脚石罢了。
只不过这帮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现身,柳依有些担心,若是现在贸然对凌云教的人发起进攻,到时候便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势态。
“师兄,我倒是觉得不必要现在就动手,我们还有几个祸患没有铲除。”
柳依这个时候突然从后门走来,整个人带着一身阴暗湿冷的邪气。
陈逆转过头看了一眼,顿时就默不作声,柳依的整个人形同枯槁,面如死灰。
这便是她每日修炼血阴功的结果,血阴功会消耗武者体内的阳气,长时间高强度的修炼,甚至会让整个人堕入魔道。
不过柳依似乎完全没有把血阴功带来的影响放在心上,修炼了血阴功,柳依的实力也得到了暴涨,进入了炼神化虚境界中期。
柳依修炼的血阴功强度可谓是所有修炼这门功法的武者当中最强的,不眠不休地修炼了三天三夜,柳依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突破了血阴功的实力上限。
虽然柳依现在的实力比起之前的陈逆来说有着一点的差距,但是血阴功给武者带来的实力强化,可比陈逆的要强的多。
这是因为柳依所引用的血都是高级武者的精血,带来的属性加成都是最好的,陈逆的精血都比不上。
不过此时的陈逆倒是有些不解,她所说的其他祸患,指的到底是什么。
柳依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外面的那几人,道:
“红枫帮的人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背地里可是和都城的那帮人有着联系,甚至还和朝廷当中的五行堂有过来往。”
一听到五行堂这三个字,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不要说是在西沙郡,就是放眼整个大易,这个名字也极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五行堂在朝廷当中的地位其实和明厂差不多,都是为朝廷做一些卧底和刺探情报的工作,平日里对外都是秘而不宣,甚至在平头百姓当中,知道这个机构存在的人都不多。
不过五行堂的人都是朝廷当中一流的杀手,实力可以媲美山鬼信,手段则是和陈逆相似,杀人便要毁尸灭迹,做事便要杀伐果断。
这是柳依昨天和暗雨门的人一同出去刺探到的情报,据说还是从苏家的一位下人口中得知,五行堂的人最近来到了西沙郡。
自从苏家没落之后,苏家的下人们就自发地组织起来,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教派,和西沙郡的朝廷势力没有什么联系,平日里就靠走镖混混日子,有的时候还向暗雨门的人兜售情报。
柳依对这帮人一直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但是直到有一天伍洪成到他们那里去买情报,柳依才对苏家的这帮人重视起来。
苏家的人虽然和五行堂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可是五行堂的人要想在西沙郡站住脚,是断然不会靠着另外两个教派的实力的。
根据暗雨门门主昨天带回来的情报,五行堂的人已经按耐不住,打算自己出手来消灭他陈逆了。
五行堂和凌云教隶属于朝廷五大教派之一,而且都是朝廷的心腹,五行堂还有朝廷最为看中的八位大内高手,凌云教的实力比上五行堂来说可不在一个档次。
平日里凌云教向来都是直接问朝廷要人,要钱,吃相极其难看,五行堂的人之所以看不下去打算亲自来西沙郡剿灭陈逆,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可是五行堂在朝廷当中的地位确实不如凌云教,到底还是因为凌云教当中有着大易君王的亲信,这种情感到底比武者的实力带来的好感要强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五行堂的人一向都看不起凌云教,认为他们不过是靠着关系上位,和五行堂的人根本没办法比。
正是因为如此,五行堂来到西沙郡的消息连另外两个教派都不知道,五行堂的人秘而不宣,便是要抢在天道观和凌云教的人之前,将陈逆的人头给拿下。
五行堂堂主关山飞,曾经是山鬼信的顶头上司,和飞贼的人打过交道,对陈逆的实力也很是了解,他这次还亲自来到了西沙郡当中,目前正藏在西沙郡的某处,伺机而动。
陈逆的眼睛当中闪过一道杀机,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应该先把这关山飞给找出来,将去讨伐那凌云教。”
柳依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不需要她多讲,如果连西沙郡当中的敌对势力都没办法摆平,更不用说要到满风镇去杀人了。
关山飞对于陈逆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弄不好还会把自己在西沙郡当中的老巢给端了,陈逆再三思量过后,觉得柳依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陈逆皱了皱眉头,又看向了伍洪成,声音低沉道:
“你可有办法将这关山飞给找到?”
伍洪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有些慌了手脚,老实来说最近他也正在打探这关山飞到底藏在何处,可是一直以来都杳无音信,每当伍洪成发现一点儿线索,以为就快要找到对方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伍洪成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拍着胸脯保证再给自己一天时间,定然将这关山飞的位置给找出来,否则就提着自己的人头前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