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泽看着张丽离开。
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阮泽走进来。
刚刚张丽将房门反锁,李东泽还以为这是领导的又一个情人,但现在看李东泽的脸色,阮泽就知道,这恐怕是领导的敌人了。
“市长...”
阮泽的声音透着担忧。
李东泽摆摆手,“没事,小阮,郝市长那边有进展了吗?”
阮泽摇摇头,“郝市长通过诊断步县长焦虑症和抑郁症的医生下手,但对方好像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除此之外,郝市长还查了步县长家人的银行卡。
都没有什么端倪。
步县长好像就真的是自杀一样。”
李东泽点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
这是戈江的绝杀牌。
要是能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戈江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
想了想,李东泽说:“小阮,你和郝市长说,接下来把精力放在步尚的一些贪污受贿上,我们前一阵不是掌握了一些证据吗。
去取证确认一下,一旦能搜集更多的证据,这件事就算查不清,那也会将影响降到最低。”
阮泽点头。
他懂了。
既然这个案子查不清,那就不如把步尚的这次自杀,解释为畏罪自杀,同时留下遗书是为了报复李东泽。
这么说虽然有些荒唐。
但最难猜的就是人心,有这些荒唐事也不奇怪。
阮泽走后。
李东泽揉着太阳穴,这次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又来一个张丽。
真的是。
一滩水被搅浑。
他在做出要清查基层的计划时,就想过这一次要得罪很多人,这个任务也将面临各种阻碍。
但真到实施的时候。
困难还是比想象的大。
不是工作上的。
更是来自一些干部的阻碍。
尤其是还因为这个闹出了人命,这是李东泽最不想看到的。
晚上。
因为张丽就住在临安酒店,李东泽也不能去谭舒那边借宿了。
以免又被张丽抓到确实的把柄,让这个女人蹬鼻子上脸。
下班后。
李东泽去谭舒的居所小坐了一会儿。
谭舒看到李东泽愁眉苦脸,担忧道:“是因为步尚那件事吗?遗书的准确信还有待考证,你别因为这件事愁坏了,我们还在努力抓紧时间清查基层。”
李东泽将谭舒抱在怀里。
闻着独属于谭舒的香气,李东泽叹了一口气,“步尚那边还要说,今天,东江晚报的记者找到了我,他们要来调查这件事。
一旦登报,这件事舆论失控,压力过来,我可能会被停职调查。”
谭舒内心一紧,“东泽,要不咱们就把行动暂时停到这里吧,我们也查出很多人了,相信今后基层也不敢轻易的再伸手。”
李东泽摇摇头。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旦我因为这件事停下了,那就证明背后的人胜利了,基层有关系的人,一定会觉得我管不住那些人。
恐怕会在短暂的安静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况且,这次的行动一停,想把清查基层弄成一个常态化的行动,就更难了。
最主要的是,我的这次行动,很多人看着,我要是交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卷,会让很多人失望,行动结束的那一天,可能就是我被问责的那一天。
落井下石,是官场中任何人都喜欢做的事情。”
谭舒看着李东泽。
内心心疼。
“我是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因为这件事愁了好几天,我心疼你。”
谭舒的话暖暖的。
让李东泽烦躁的心有些平复。
他将头埋在谭舒的胸口,肆意感受着谭舒的温暖。
晚上八点。
李东泽告别谭舒,回到临安酒店。
在他刚刚踏入酒店大堂的时候。
在大堂休息区等待许久的张丽便站了起来,她轻喊:“李市长!”
李东泽扭头。
酒店的暖气很足,张丽已经把风衣给脱了。
下身的厚丝袜也换成了那种勾人的轻薄款。
脚上的长筒靴换成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被肉色丝袜裹着的脚背十分诱人。
她走到李东泽身边,笑道:“好巧啊,我在这边看书,竟然等到了李市长。”
李东泽笑笑。
在内心暗骂。
你特么是好巧?
分明就是故意在这边堵他的!
李东泽正色道:“张主编,我回来拿一份文件,之后还要去市政府,就不多陪你了,你自便,有空可以去我们临安市逛一逛。
我们临安市的旅游业才刚刚起步,要是张主编愿意写一篇报道替我们临安市宣传一下,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