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的表面被戳了好几个孔洞,用于通风透气。
望月秀知试着通过小孔窥探,甄别里面是什么动物。
这种大小的箱子估计就是幼兽,但是除了的确听到呼吸声,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望月秀知站起身,看着纸箱思索。
首先排除兽娘,这种箱子装不下。
其次家里现在这情况,无论是猫或者狗,都不可能收养。
“看来小家伙你的有缘人不是我。”
“轰隆!”天空陡然打了一个响雷,吓了望月秀知一跳。
他站起来回望响雷处,发现乌云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暴雨估计转眼即到眼前。
河堤路上一眼望尽,附近连棵树都没有。
望月秀知看了看眼前的纸皮箱,这材质,肯定是不防水的。
“养是不可能养的,家里养一只优子就已经够呛的了。”
河提上最不缺的就是石头。
望月秀知滑下斜坡,从河床抱了块大石头上来,放在箱子旁边,再下去抱起一块。
将纸皮箱子牢牢夹住不被吹走,然后拿出自己的伞,看了一会。
我也只能委屈你了。
心里想着,手上把伞柄沿箱子的空洞直接戳进去,再从侧面出来。
这样卡住不跑的话,也能勉强挡挡雨。
全程也不见里面的小动物叫唤。
如果不是还听得到细微的喘气声,他都以为箱子里面空无一物。
搬石头撑伞折腾的这会儿,风已经刮起来了,雨像一道帘子样从远处袭来。
确认‘防御工事’牢固后,望月秀知骑起自行车,飞快地向学校遁去。
“有缘再见啦,小家伙。”
“妈的!”
望月秀知刚进教学楼,雨就停了。
快步跑到教室,拿出教室后面立柜里存放的运动服,就地换起来。
好不容易手腕好了,如果再感冒就麻烦了。
耽误了藤原十五夜的赌约不要紧,再找不到打工,那就真的是
幸好这会儿是圆寸头,一抹就干。
要是以前的宅男长发,估计去借吹风机都要吹许久。
“好白呀!”
“好帅呀!”
“口水口水!”
望月秀知换衣服途中,淫词秽语一直不绝于耳。
自从他剪了圆寸头,开启真实颜值之后,这样的骚扰开始泛滥。
在应聘打工上四处碰壁,校园里却偶遇不断。
男生们可能抗性比较高,只觉得变帅气,变阳光了。
女生那边就好像发现宝藏一样欢快,今早鞋柜里已经出现第四封告白情书了。
公立高中真的就像把发*情的兔子关在一起,整一个修罗场。
(要不去牛郎店试试吧?听说那薪酬提成都蛮高的。)
其实望月秀知也诧异自身的变化,家庭变故和债务压力就让自己脱胎换骨般。
原本无比珍惜的老婆手办都可以为了填饱肚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掉。
视若珍宝的游戏账号也可以头也不回,弃若敝屣。
死宅属性好像一夜之间就完全被洗掉了。
新生的望月秀知向钱看,向厚赚。
就在望月秀知胡思乱想之际,班长山本和臣走了过来,“望月同学,提醒你一下,今天你值日。”
说是值日,其实也算不上,原因是望月秀知因为是转校生,比其他同学晚入学一周。
山本和臣那时已经将全班整个学期的值日都安排好了。
为了不影响全班规划,山本和臣就给望月秀知安排了个动物饲养员的闲职。
动物饲养员每个班都有,但可有可无,真的靠学生们养活,学校里的动物早就死光了。
h班里之前已经有一个了,山本和臣这也算是照顾望月秀知,去不去都无所谓。
“好的!班长!”望月秀知随口应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对方的头上。
因为相较于自己这种还算得上常见的圆寸头,山本和臣留着的是莫西干头。
看上去就像个公鸡冠,而且眼睛眼影还是很深的黑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朋克。
“津尾,”望月秀知压抑不了好奇心,但又不好询问当事人,只好请教包打听津尾裕介,
“我们学校不抓发型的吗?”
津尾裕介被问到这个问题感觉有点突然,看到刚刚离开的班长就醒悟过来了。
“抓发型的,而且还算蛮严的。”
“那班长......”
“班长不一样,他那属于被动型莫西干头。”
“被动型?”
津尾裕介摸着自己头津尾裕介是以包打听,女生图鉴全校出名,
藤原十五夜以傲人的成绩与美貌俯视全校,
那么难波丸美,这个经常流露出凶恶眼神的女生,是以武力冠绝弘道。
也是唯二没有登上津尾裕介‘弘道告白排行榜’的女生之一。
用津尾裕介的话来说,难波丸美是九十分的脸蛋,一百二十分的身材。
眼神凶横,身材火爆,却常年穿着长裙,就连体育课也穿的长裤。
开学第一天就被高年级学长拦下表白,当天医务室就躺了五个人,救护车拉走一个。
事后经过学生会评定,确实是男方先动的手,难波丸美全身而退。
而且还有件奇怪事。
转学第一天,望月秀知邻座右手边是津尾裕介,左手边是一个路人男同学。
但是不知怎么的,第二天起,路人男同学的位置上坐着的变成了难波丸美。
望月秀知看这这背影,标志性的长马尾加上标志性的黑长裙,是难波丸美没错。
难道她就是h班原本配备的那个动物饲养员?
虽然邻座一周,但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流。
这样贸贸然走过去,对方应该不会打自己吧?自己只是值日而已。
望月秀知手里提着把青草走了过去,面对这个凶名在外的女同学,他其实没什么实在的杀气凶煞的感觉。
毕竟那些都只是传说、据说,才开学一周能有多了解对方。
只是偶尔一瞥时,发觉她眉眼处确实有点凶而已。
走到篱笆当前了,望月秀知才发现,难波丸美身前放着一个纸皮箱,正是造成今天早上望月秀知淋雨湿身的那个。
“那个?”
当望月秀知开口打算询问一下纸箱时,难波丸美站了起身。
她右手一挥,望月秀知只能隐约从眼角处看一道黑影袭来,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
是扫帚?看不清。
挡不住!太快了!
不是吧!自己问个箱子都要被打?
我认识那箱子呀!
身体没能发出任何反应,黑影就停在身前。
望月秀知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为纸皮箱挡雨留下的雨伞。
望月秀知战战兢兢地接过雨伞,
“谢谢呀!(搞什么飞机!)”
自己差点都以为要破相了,这人怎么回事呀?还伞也没必要这样吧?!
不过
“难波同学是怎么知道这伞是我的呀?”
望月秀知看着难波丸美,这才发现对方全程低着头,视线一直是盯着地面的。
“我......我早上......早上就在你......你后面。”
这是两人第一次交谈,声音断断续续从难波丸美那传过来,有点卡带。
“原来如此呀,真的是非常感谢,这把伞花了我500円呢。”
望月秀知失而复得十分开心,雨伞已经被折叠整齐系好了,看得出难波丸美保存得很用心。
“不客气......”难波丸美侧过脸,挽了挽耳边的发梢。
望月秀知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说话都不正对人的?
但是她这耳朵怎么回事?
好红呀。
“望月同学......”
“什么事?”
“那个......我可以求你件事吗?”
“???”
望月秀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既然你帮我拿回了雨伞,省了500円,只要不超过这成本的,帮帮忙也无妨。
“你说。”
难波丸美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吐了出来,鼓起勇气道,
“能让我闻闻你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