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重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一张木床上,更为惊喜的事情是,有个女人正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不是陈纸扇又会是谁?
发展这么快的吗?要不要再加把力一举拿下?
感受到胸前的柔软,吕良有些心猿意马。
只是,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发现有些不对劲。
陈纸扇身为高阶修士,即便还没恢复到全盛时期,也不可能睡的这么死。而且此时陈纸扇的脸色发白,绝不是个健康人该有的样子。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喂,师姐,醒醒。”
推了推陈纸扇的肩膀,没有反应,只能将她放到床上躺下,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昨天,唯一不在陈纸扇身边的时间,就是陈纸扇去见大长老师傅的时候,难道在那段时间里,出了什么意外?
可能够让陈纸扇事后都毫无察觉,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想着做饭庆祝,就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段。
不过好在,陈纸扇暂时应该性命无忧,得找个信得过的大佬来帮忙看看情况,毕竟他对修行界的各种手段秘术知之甚少。
虽然昨天的接触,几个师兄师姐人都挺好,但相处时间太短,知人知面不知心。
再则,毕竟与陈纸扇同辈,修为见识应该也不会太高。
那位未曾露面的三师兄或许修为见识足够,可因为他不在场,反而嫌疑最大。去找他帮忙,岂不是羊入虎口?
至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大长老,最大嫌疑就是他,更不能轻易接近。
因此,好像除了陈宗主,再没有更适合的人了。
打定主意,吕良即刻转身离开。
才一出院门,便看见门外四师兄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师弟昨晚在小师妹院里留宿?”
“好像当时我醉得跟死猪一样,也走不到别处。”
吕良无奈,难怪说这位四师兄心不定,简直可以说是无心修行。
别人喝完酒,都各自回洞府继续修炼去了。可他倒好,直接在别人院子外边儿,蹲点看八卦了。
瞧着那湿漉漉的衣服,昨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师弟,小师妹怎么没出来留你?”
“哦,她还在睡,我就没吵醒她。”
吕良大发慈悲的满足了某人的猜想,并一脸坏笑道:“师姐脸皮薄,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师兄你可千万别声张。对了,宗主在什么地方,我有急事需要见他。”
“呃?”
赵长歌还在吃惊的消化着吕良话里的庞大信息,却不想这小子话题转换如此之快。
稍微愣了愣,他这才指着西北方向道:“沿着这个方向,飞行大概半个时辰,便能见到主峰了。山的十万火急的大事?”
“老六你这就不对了吧?小师弟刚刚入门,正是需要关爱与呵护的时候,满足他的出行需求,难道不算大事?”
“照你这么说,我与大师姐传宗接代的事情,岂非更是关乎天剑峰兴亡?”
“都是大事没错,可作为男人,不应该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候万成抹了抹脖子上边儿的口红印子,摆开架势就要与赵长歌好生理论一番。
吕良见此,不禁眼皮一跳,好家伙,这两个奇葩师兄,一个游手好闲,一个废话连篇,照他们这样吹牛打屁下去,估计比他走路去永宁殿所需的时间都要长。
“哎,四师兄、六师兄,你们先等等。”
他不得不打断两人道:“其实在来青云宗之前,我与师姐碰上了魔宗奸细,因为怕打草惊蛇,并没有将那处小聚点拔除。刚才陈师姐命我尽快去与宗主汇报,实在是不容耽搁的事情。”
“小师妹她为什么不自己去?”
候万成眉头一挑,感情大家都不想出手,拉他来当坐骑了吗?
“呃......因为......”
吕良卡壳,赵长歌却是眼珠一转,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唉,六师弟你就别多问了,小师妹她身子不太舒服,你速速带吕师弟去永宁殿,回头我们再理论一番可好?”
“到时候你可别躲,我感觉这件事情关乎到整个天剑峰的价值取向,四师兄你的价值观有些严重失衡。对,就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那种。”
候万成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瞧见一旁吕良眼巴巴的目光,终于还是收住了嘴。
只见他单手一搭吕良的肩膀,两人便已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不就是昨晚折腾得厉害,打扰到你睡觉了吗?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拿我撒气,哼!”望见两人消失的方向,赵长歌一脸鄙视道。
早已离开的竹竿儿六师兄自然是听不见赵长歌的抱怨,毕竟赵长歌单轮境界而言,还要高出候万成不少,又怎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出什么纰漏?
可候万成与吕良听不见,却并不代表随后赶来的大师姐也不知道。
此时,赵长歌正一脸晦气的甩了甩袖子,准备回洞府休息,毕竟昨晚他在这院子外面守了一整夜,确定没人从里面出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可他刚一转身,便见到那重新换上黑裙的柳芽,不禁下意识的脖子一缩。
“啊哈哈,大师姐,这么早。”
“难道你打扰到我们睡觉,你还有理了不成?”
“大师姐,我可没那个意思,再说你也是快阴神的人物了,睡不睡觉有意义吗?”
赵长歌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干嘛要说出来?
“没意义,我干嘛躺床上?”
“......”
赵长歌有些不敢接话了,但还是好死不死地嘀咕道:“还能干啥,增加人口基数呗。”
“碰!”
随着一声空气鼓动的炸响,赵长歌惨叫一声便被抽飞了出去。
另一边,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候万成已经完成了任务,将吕良丢在永宁殿大门口,并交代驻守之人前去通报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多谢六师兄相助。”
候万成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吕良摆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之后便纵身一跃,往来时的路飞去。
吕良又是叹了口气,看来得快点学习一下御空之术。
话说,陈纸扇昏迷不醒的事情,好像并非出自那位大长老之手,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
庆幸的是,他刚入的师门并没有翻车。
失望的是,线索全断了,整件事情开始变得毫无头绪起来。
若是陈纸扇醒来,应该能提供不少线索才对。
不多时,刚才那位去传话的守卫回来,并抱拳道:“宗主并没有在永宁殿,请问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不急的话,我建议你过几天再来看看,毕竟宗主行踪不定,消失十天半月的都是常有的事情。”
“我有要事禀报,难道就没有临时联系宗主的信物吗?”
吕良有些着急了,怎么昨天才分开,今天就找不到人,这人真的是一宗之主,而不是什么逍遥王爷?
“有是有,但是需要出示长老令牌,毕竟就算是刚才的觐见,也只有为数不多的真传弟子才有资格。”
“......”
好吧,不得不承认,大宗门就是规矩多。
也难怪刚才六师兄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这位守卫大哥前去禀报了,原来是担心自己面生,别人根本不认账。
可现在天剑峰大长老不在,上哪儿去找什么长老令牌?
或许这事儿可以去问问大师姐,但又得赶回去,这一来二去,真是......
没办法,吕良只能沿路返回,守卫也是按照章程办事,而且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大长老与宗主同时失踪,这就意味着,此时的青云宗,无比的脆弱。
若这一切都是敌人的算计,那么极有可能其他三山十六峰的长老级人物,亦有被支走的。若在这时候,给青云宗来个正面突袭,青云宗岂非危矣?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千年传承,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陈纸扇还一个人在屋子里,他脚步不经又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