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为就这些小把戏,能杀了我不成?”
看着仿若层层大网,覆笼而至的发丝,叶青挑唇一笑,是讥讽,亦是不屑。
然后,叶青的双眸逐渐变得漆黑深邃,屈指叩下。
如叩天门。
“嗡……”
一阵奇异的韵律荡开,纵横交错的无形发丝先是微微震颤,层层涟漪荡漾开来。
下一刻,所有发丝如不堪重负,从中断裂。
天地虽无声,但千丈散人的识海中,却惊雷阵阵。
每有一根发丝断裂,便有一声惊雷起。
当所有发丝齐齐断裂之时,便是惊雷声声,连绵不绝。
惊雷起而骤歇,当惊雷声平复之时,千丈三人的识海,已是天翻地覆,他的阴神,已是千疮百孔。
外界,千丈散人双目圆睁,看着远处挑唇而笑的少年,张了张嘴巴,无声倒下。
“嘶……”
暗中,那些蠢蠢欲动或者居心叵测之辈,看到千丈散人倒下,皆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心生寒意,熄了渔翁得利或者黄雀在后的心思。
叶青则无视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径自走到千丈散人的尸体前,招了招手,将其怀中的山河贝摄入手中,继续向村外走去。
待到叶青离开后,有数人方才现身,看了一眼地上千丈散人的尸体,而后不约而同地向那座祠堂冲去。
仅仅是外面的檐角,就有如青铜铃铛那般的宝物,那祠堂里面,难保不会有更好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何没有进祠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宝物与机缘的渴望!
所以,在那个少年走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冲入祠堂里面。
“哈哈……果然有宝贝……”
“好多宝物……”
“发了,发财了……”
当冲入祠堂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因为从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祠堂,内里却别有乾坤,到处都是宝物。
墙上,有画像灵光内蕴;
墙角,有礼器光芒四射;
屋全身上下,凸起一块块疙瘩。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身体、血肉中钻出来一样。
“啊……”
大汉惨叫着,但却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无法动弹,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凸起越来越大。
而其他人也好似被这一幕吓到了般,无一人上前帮忙。
“噗呲……”
随着一声轻响,血花飞溅,一个尖尖的
东西从大汉的眉心钻了出来,且还在慢慢向上延伸。
数息后,从大汉眉心钻出来的东西,赫然是一块灵位。
一块与先前祠堂内那些灵位一模一样的牌位。
唯一不同的是,祠堂内那些灵位上,都书写着名号和生卒年月,而从大汉体内钻出的灵位,则空白无字。
与此同时,伴随着血肉撕裂与鲜血飞溅的声音,越来越多的灵位破开大汉的血肉,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
只是眨眼间,大汉全身上下,便钻出密密麻麻的灵位。
此时的大汉,仿佛成了方才置放那些灵位的灵架。
以人为架,置放灵位。
或是因为大汉凄厉的惨叫,或是因为灵位撕裂血肉的声音,或是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的灵位,总之,一时间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当那些灵位延伸至底座位置时,方才停止了延伸,而此时,大汉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淋。
可纵然如此,大汉仍未死,依旧歇斯底里地惨叫着。
那种惨叫声,凄厉、痛楚、悲凉,深入骨髓,纵然祠堂内的所有人没有亲身尝试,但却感同身受。
“快看……那些灵位……”
忽然,众人发现,大汉身上那些空白的灵位上慢慢浮现出一行行血字。
“钟震,生于灵丰三年五月十二日丑时三刻,卒于淳化五年三月三日未时一刻……”
“龚祥照,生于武隆六年十二月五日巳时一刻,卒于景瑞六年三月三日未时一刻……”
“余独在,生于庆元九年四月九日子时二刻,卒于景瑞六年三月三日未时一刻……”
“索一刀,生于……”
……
“钟震?那不是我吗?那个出生日期也是我的!”
看着灵位上浮现的血字,一名男子惊疑不定道。
“龚祥照……是我!”
“我是余独在……”
“我……我叫索一刀……”
“那些灵位上为什么会出现我们的名字,还有出生年月?”
“你们看我们名字后面的名字后面,还有死亡时间!淳化五年三月三日未时一刻……景瑞六年三月三日未时一刻……那不就是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