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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出在现在的论道环境之下,寺院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都尽在计缘和佛印老僧的心念之中,自然也知道大梁寺遣散香客和三人前来探查的事(情qíng)。
大梁寺遣散香客乃至闭寺,能让两人更放得开手脚,否则也不会出现香客才散去,异像就蔓延的(情qíng)况。
计缘这些年来是习惯了自己的(身shēn)内意境的神奇的,天地化生已经不仅仅是炉火纯青了,在论道之中应激,自然而然的展现出来支撑论点。
加上借此有推演云山观道门《天地妙法》因素在,天空星光也好似受到影响,不断有星力垂落。
计缘没想到的是,佛印老僧(身shēn)内天地居然也存在相当了得的已经,论道之中同样不断显化异像,有花有木有红霞有佛音。
这就和棋逢对手酒逢知己一般,是计缘和老龙论道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虽然计缘知道佛印老僧绝对不会有一个如同真实天地的意境,但至少这也已经很惊喜了。
大梁寺中有不少老僧现在就和救火队员一样,自封耳内灵窍,将论道影响降至最小,并且尽量无事各种幻想,到处在论道影响范围内帮助寺院中的僧人。
彻底昏迷的就送到外围没有影响的地方去,因为僧舍全都在内院,所以只好将前院一些没有被道音影响到的佛堂大(殿diàn)腾出来放置僧人。
那些受到影响较小,但是有些摇摇晃晃的,则赶紧帮他们再挪远点,或者干脆叫醒让他们离去。
而那三个受惊离开大梁寺的高手,知道远离大梁寺并且穿过那处寺外集市之后,才真正松了口气。
三人现在微微喘息着相互对视,然后回望大梁寺方向,只觉得离开了大梁寺范围,周围的夜色都暗了不少,而大梁寺方向好似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星光。
“刚刚那些……你们也看到了吧?”
姓谭的那人心绪激((荡dàng)dàng)难平,询问着大汤小汤。
“嗯,太难忘了。”“我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是现在,三人心中依然有一声声或怪异或苍茫的声音在挥之不去的隐隐回((荡dàng)dàng)。
“走,去回禀六爷。”
同秋府府城距离大梁寺不过隔了一片林地以及一些乡村和田野,路程大约也就十里路不到,寻常百姓就是步行,半个多时辰也能从城里到大梁寺门口,而这三人轻功造诣极高,不多时就已经回到了同秋府城,并从西城一角点着火盆的城墙处翻越过去。
三人脚步不停,很快就到了城中一处大宅院的位置,在敲过门之后,一直等候着的门房管事赶紧出来开门将三人迎进去。
一刻多钟之后,府中客堂内,一名略显发福大约五十上下的男子听了三人的大致汇报,申请显得有些惊愕,一盏茶抓在手中良久不动。
“你们是说,在大梁寺内部,越是走得深,就越是能看到种种幻象,听到种种奇怪而可怕的声音?”
谭姓男子皱了皱眉,纠正一句。
“回六爷的话,那声音并不可怕,只是十分诡异,我等以真气封耳却并无太大作用,越听越是头脑昏沉,眼前幻象也越多。”
“没错六爷,我刚开始看到幻象是一个水池中居然盛开金莲,奇怪的是我真人虽然不讨厌金银,可也不至于看到金莲就想去折下来,但我当时就是朝着水池冲去了,好似明白得到那几朵金莲会很了不得,然后就噗通一下掉水里了。”
“对对,我和谭大哥本以为兄长掉水里该清醒了,但没想到还在水里扑腾着不愿起来,口中叫嚷着寻找这金莲。”
被称作六爷的男子这才提起茶盏盖子,捋开漂浮的茶叶茶杆喝了一口茶水,眼神则游历在(身shēn)边的灯盏上。
“还有这种事……大梁寺不愧是被先帝赐了金牌的国寺,大梁寺的这次闭寺,还真像是一种神人仙佛的伟力……”
喃喃自语到这里,男子转头看着在一旁静候的三人。
“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qíng)不用你们((操cāo)cāo)心了。”、
“是!”
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随后才匆匆下去,头脑中那种昏沉感其实一直都在,现在他们急需要好好睡一觉。
等三人都离开,这位被称为六爷的男子立刻回到书房,开始提笔写起信赖,一直写了好几页纸,才招了一名管事进来,吩咐几句命其将信送走。
同时刻,同秋府城内一处名为繁花别院的府邸内,长公主躺在(床chuáng)上将脑袋悬出(床chuáng)外,呆呆的看着室屋梁和天花板。
“慧同在干什么呢……大梁寺里面又发生了什么呢……”
。。。
大梁寺绝对算得上是同秋府名胜,不光同秋府城内城外周边百姓喜欢到大梁寺祈福求拜,就是有外地人到同秋府地界,大梁寺也是必去的地方。
但自打十月初的一天,大梁寺突然封闭寺院之后,五(日rì)、十(日rì)、二十(日rì),寺院的大门就一直未曾打开。
也是大梁寺还有僧人外出采购新鲜果蔬等物,才能让周边的明知知道大梁寺里头的僧人都还在正常吃喝拉撒。
大梁寺一直不开,周遭百姓的各种“小道消息”横飞,议论出好几种版本。
有说大梁寺在接待皇亲国戚,也有说大梁寺方丈圆寂,还有人说可能是这些年大梁寺迎接香客太过频繁,众僧想要静修一段时间。
因为大梁寺僧人哪怕外出采购,对寺院内部的事(情qíng)也都缄口不提,至多是在有人问起方丈大师是否健在的时候,无奈的回一句方丈安好。
大梁寺内已经没有僧人能长久处于论道之音的范围内,即便是慧同也早早的就离开范围,和方丈大师等人一起在外围各个大(殿diàn)打地铺了。
这可并非是听过之后睡一觉就能再听的,没有修行磨合,再次强听则可能后面的捞不着,前面的也都忘却,属于得不偿失了,而且越到后面就越深奥,用句市井之言概括来说可以形容为“根本不是人能听的”。
时间到了十一月上旬,佛印老僧和计缘的这场论道才停了下来,双方各有收获,也需要将今时所得好好消化,转化为修行或者修心上的助力。
两人声音停了,但大梁寺上下已经厚如雾气的朦胧感却并未消去,即便以计缘和佛印老僧的视角看来,这雾中依然异像丛生,有佛子行走,有龙蛟飞舞,亦有天落星辉地生莲花。
佛印老僧和计缘都从蒲团上站起来,一个行佛礼,一个拱手作揖。
“与先生一场论道,胜过百年修行!”
老僧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喜悦,计缘也笑意满面的回应。
“大师过誉了,与大师论道一场,计缘收益何止百年!”
两人都是恭维,但两人说得都是实话,甚至计缘和佛印老僧都有种感觉,若是前者和一位真仙,或者后者和另一位明王论道一场,都未必有这次论道的收获深。
只能今时今(日rì),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备,是可遇而不可求缘法。
时间正是黎明,太阳才露了边角,东方的天边才有一道朝霞的金线。
老僧望向寺院钟楼的方向,再看看周围雾气,随后才对着计缘道。
“你我二人所留残念不可不消,今(日rì)这大梁寺晨钟,先生可要撞?”
计缘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留给大师撞吧,毕竟,这大梁寺今后也算是大师其中一个小法场。”
“呵呵呵,以后未必会小!”
佛印老僧慢慢走去,计缘则站在树下并未离开,片刻之后,大梁寺久违的钟声响起。
“当~~~~当~~~~当~~~~当~~~~”
钟声悠远非常,除了传遍整个大梁寺,更是传出寺外,传到乡野传到农村,甚至隐约传到了同秋府府城。
随着钟声响起,寺院中朦胧中显出光怪陆离的雾气也终于渐渐消散,但计缘认为这雾气并非真的消弭了,若是某天因为天气条件使得大梁寺起雾,说不准还会有神异怪事发生。
这虽然只是计缘一时的心中感觉,但这一瞬的感觉也是非常准的。
大梁寺僧人几乎第一时间全都醒来,意识到仙道佛道两位高人的论道终于结束了。
而周围百姓和同秋府城中的人此刻大多还未起(床chuáng),但也有人听到这悠远钟声第一时间就醒过来的,并侧耳倾听。
只不过此刻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这类似钟声的声响来源于哪里,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幻听,直到天亮后与人交流得知了也有他人听到声响。
随后没多久,大梁寺将于明(日rì)重新迎香客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众人不由就将钟声联系到了大梁寺上,也为此时蒙上了一层神异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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